反反覆覆在床上翻身,睡不著,腦中迴盪著的都是你身影。我好想你,好想好想你。伸手推開窗戶,晚風無聲無息的闖進房裡,但初夏沁涼的晚風也吹不熄想你的那把炙熱心火。我解下髮繩,讓涼風吹過我的頸、我的髮......
你說喜歡看我的長髮迎風飄盪,那時,我們並肩坐在海邊,鹹鹹的海風吹散了我的髮,我揚揚頭,你伸手替我撫平亂髮,現在,我多麼想你的雙手能輕撫我的頭髮,多麼想你就在我身旁。
已經快凌晨四點了,你是不是也沒睡呢?這一個多月來,你幾乎兩天才睡一次覺,總在我醒來時才告訴我:「整夜沒睡,等妳醒來和妳說說話之後,我才去睡。」好心疼你啊,為了趕論文,總是三天兩頭的在研究室過夜。
「能和妳說說話,就一點也不累了。」你總是在電話裡這麼說。
拿起手機,想打電話給你,但撥了幾個數字便不撥了。我突然想見你,我不要只聽聽你的聲音,那只會讓我更加想你。
終於下定決心,今天一定要見到你,我的心滿溢著興奮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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包廂內的電子樂震耳欲聾,低音節奏每響一下,我的心好像就要被震出來。空氣裡瀰漫著怪異的,混雜著各種香水、汗水、酒精、香煙,還有身體混合的氣味。在悶熱的包廂裡,我覺得好不舒服,不曉得Rebaca為什麼會喜歡來這裡,她說來這裡可以忘卻一切憂愁,但是我卻覺得像是來折磨自己。
包廂裡舞台燈快速地明滅閃爍,周遭的人都隨著音樂扭腰擺臀,無法自制地甩頭、搖晃,有個女孩跳到桌上,身上只穿著內衣,雙手在身上摩挲,跟著音樂節奏跳起豔舞,一旁有對男女在沙發上交纏在一起親吻。音樂又換了一首快節奏的電子鼓樂,我失焦的盯著前方扭動的身影,鼓聲每響一下,腦袋就跟著刺痛一下。Rebaca在面前忘我地甩著頭,她一張臉在慘綠的空中漂忽不定,燈光映著她的臉上金粉星光閃爍,她的身體跟著節奏搖搖晃晃跳著,隨手抓起兩杯不知摻了多少種酒的混酒,她把右手那杯一飲而盡,接著把左手那杯塞到我手裡。
『喝嘛!喝下去就知道我不會騙妳的!』
我只想驅散身體的燠熱與失戀的痛苦,接過Rebaca手裡的酒仰頭喝下,我可以感覺到酒精通過我的喉嚨,順著食道,無可挽回地掉進我的胃裡。喝完那杯酒,心臟撲通撲通直跳,覺得臉熱熱的,頭皮緊緊的,有種放縱的快感漸漸升起。
『這樣才對嘛!怎麼樣?感覺還不錯吧?』Rebaca拍拍我的肩。
我又喝了幾杯混酒,然後她拉著我到包廂一角的小桌子,小桌子旁邊已經擠了幾個男女,其中一個叫Jacky的人,手裡抓著張卡片在桌上一些白色顆粒撥呀撥的,撥出幾道白色粉末。
『今天有新朋友,這一攤免費大放送!』
小桌子旁的男女紛紛叫好,Jacky拿出一張百元鈔票,在小桌子上捲成一根小管子,拿在手裡,對我搖了搖。
『妳看,很簡單的,像無間道裡的梁朝偉那樣,用這個一次吸進去就好了!』
他彎下身,左手的食指壓住左鼻孔,趴向桌子,右手拿起百元鈔捲成的小管子,對著右鼻孔,低頭將桌上那抹磨得細細的白色粉末,一股作氣吸進鼻內。接著他仰起頭模仿起梁朝偉,吸了吸鼻子,撘了撘舌頭,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,豎起右手大拇指。
『AA+』
『哇!好帥呀!好像梁朝偉呀!』Rebaca跟著大家起鬨拍手,Jacky把小管子遞給我,我伸出手,一時猶豫不決,Rebaca一把搶過Jacky手上的小管子。
『哪!我再做一次給妳看,妳現在不要,以後就會求我了。』說完,她低頭吸下小桌子上另一道白色粉末。
Rebaca拿起桌上的酒杯,喝了幾口,伸手從背後環抱住我,在鏡子上,她臉上的表情很奇怪,似乎變了另一個人,一個我不認識的人。她輕輕地在我耳後呼著熱氣,突然她開始吻我的耳朵、脖子,我感到身體有點發抖,有種異樣的感覺,從背後被擁抱的感覺好好,這是從來沒有過的,我開始覺得身子熱烘烘的。
『相信我,過了今晚妳會上天堂的。』
感覺著她如蘭的吐氣,微低著頭,她在我背後,臉貼著臉,輕嗅著彼此身上的味道,身體貼著身體,淺嚐著肌膚相親的體溫。我陷入恍惚,有點想吻她的衝動。忽然,她在我的嘴上輕輕地啄了一下。
『……』
腦筋一片空白,幾乎來不及弄清楚發生什麼事。我慢慢回過神來,直視著她的眼睛。 不曉得那個短暫的一瞬間究竟持續了多久,我仰頭回吻了她,彷彿一切都是那麼地自然。
我們一吻再吻,從嘴唇到頸項,從耳垂到髮際。在那個狹小的空間裡,我們忘情的交換著唇舌,交換著彼此萌發中的熱情。她的左手環著我的腰,在我的背後摸索著,右手在我的胸前游移著,我任由她的手掌伸進我的衣裙,輕撫我的乳尖,腰間被她纖細的指尖撫摸著,酥麻的敏感令我燥熱難耐。她的腿跨入我的腿間,似有若無的摩蹭著我的大腿內側。我甚至可以感覺到,她想把我的內衣釦子解開,我感覺自己一陣溼熱,周圍的朋友在一旁尖叫、鼓噪、喧鬧。
不知道是酒精的摧化,還是經不起朋友們的慫恿,我拾起鈔票捲成的小管子,彎下身,呼了口氣,用力吸入小桌子上剩下的那道白色粉末。
一股奇異的香氣襲來,緊接而來的是有如瓦斯爆炸般灼熱熾辣的氣體鑽進鼻腔,強烈的不適感令我不自主地猛流眼淚,鼻水不停地冒出,只有拼命地吸著鼻子,好痛苦,我無法控制自己地顫抖起來,我想大叫,但叫不出聲來,天堂在哪裡?我好像快死了?
『乖,放輕鬆,第一次很容易這樣。』
Rebaca輕輕地抬起我的頭,手上拿著一小團,用水浸地濕答答的,正在滴水的衛生紙團,她將紙團中的水擠到我的鼻孔內,鼻腔中的嗆辣感頓時平緩不少,咽喉傳來一些苦苦的味道。Rebaca喝了口酒,再次吻我的嘴,我下意識地熱情回應她的吻,溫熱的酒水從她嘴裡送了過來,我嚥下幾口酒,閉上雙眼,她溼熱的舌伸進我的嘴,柔軟的雙唇與舌尖,貪婪地吮著我的唇舌,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。我的胃突然一陣痙攣,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身體裡衝出來,我連忙摀住嘴,衝進廁所,跪在冰冷的地板上,把頭塞進馬桶吐了起來。也許是藥效開始發作,我望著豔紅的酒水從口中直嘔出來,卻意識不到自己是誰?在什麼地方?沒有以前喝醉狂吐時的痛苦,思緒不停在運轉,可是手腳不聽使喚。
吐了好一會,直到清空了肚裡的食物,我癱軟無力地趴在馬桶邊緣,冰涼的地板傳來低沉而遙遠的重低音喇叭節奏,耳朵充盈著重金屬樂聲和人的尖叫聲。 Rebaca拉起我加入包廂內的狂歡,四周有如萬花筒般,綺麗萬千,我看到七彩的、各色的氣球在周遭,隨著音樂跳著飛著。我的感官細胞好像敏感了千百倍,肌膚可以感受到各種撫觸,男人的女人的手在我身上的各種輕挑。我全身似乎沸騰了起來,全身的毛孔好似同時滲出了汗珠,跟著節奏,與包廂裡的人們一起狂舞,不管男人貪婪的眼光,在我的身軀上移動。
大家一陣歡呼尖叫,一個樣貌清秀,精心裝扮過,一身細肩帶低胸連身短裙,露出光滑性感的肩膀的女孩子,她裙擺搖搖,在台上飛舞著,吸引了全場男人的目光。好面熟的感覺呀!我好像認識她!我想過去和那個女孩一起跳舞,但不知道是誰摟住了我,無力掙脫,在無邊的海洋中沉浮著。
我任由那個人環抱著,舉著雙手,跟著音樂恣意扭腰擺臀,在陣陣的電子樂聲中,我聽到一絲細微的呼救聲。
『呀!拜托,不要啊!』
回頭一看,那個似曾相識的女孩子趴在地板上,裙子被撩起,一群男人正在強暴她,那些男人竟然是Jacky那些朋友。
『你們做什麼?快住手呀!』我大叫。
朋友們愣了一下,有人說:『她好像快醒了。』 Jacky把她翻起用力甩了那個女孩一個耳光,女孩沒了聲音,他們更瘋狂地對那個女孩施暴。我好想阻止他們,但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了一般,動彈不得,靈魂像是出了竅,再也喊不出聲來,只剩整晚的音樂在我耳邊,揮之不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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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在鏡前,鏡中的自己,好陌生。用力敲破鏡子,玻璃碎裂了一地,彎下腰拾起一塊碎片,掂了掂大小,正合適。舉起左手,用力一劃,手腕一陣炙熱。
看著手腕上俐落的傷口,血如湧泉般冒出,沿著手臂淌下。
鮮紅的血液閃著奇異的光芒。
一滴滴...
卸下一身疲憊,遠離繁華世界;
過去的一切,隨鮮血滾滾流逝。
嫣紅的血鋪成了一幅詭異的畫,
卻見地上的血又慢慢地聚成一個人形。
失血過多的我,慢慢倒在鮮血鋪成的地毯。
就在閉眼前的那一刻,見到了那個人形的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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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見面你就用力抱住我。隨著濃重的呼吸聲,你野蠻的舌頭猛力往我嘴裡鑽,你的舌頭太過粗暴,我就快要窒息!嚇得用力推開你……
『你什麼時候跟她離婚?』
你不理會我的質問,再度吻了過來。
聽說『抓住男人的胃才能抓住男人的心。』今晚下定決心要把你搶過來!
於是我熱情地迎合你的吻,我們的舌頭交纏,你似乎感到訝異。
這時趁機潛入你的嘴裡,用盡了氣力終於到了你的胃裡。我終於能夠進入你的身體,犧牲也要跟你融為一體,我那麼愛你要和你的胃同歸於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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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晚上到樓下李阿姨家,但是阿姨都不理我,不管我說什麼話她都不理。自從我家這幢大樓發生滅門血案,新聞就一直在炒作這座大廈鬧鬼,阿姨很不開心。
報導說是住戶經常見到滅門案裡被害的小女孩在大樓裡到處遊蕩,見到的人都指證歷歷地說小女孩要找爸爸媽媽。
李阿姨對著記者哭訴著:『這裡沒有鬧鬼!請你們不要再來拍了!』
房價跌了七成,許多住戶都能搬的都搬走了,賣不了房子的,只得留下。住在我家這層的鄰居都搬走,只剩下我了,住在隔壁的王叔叔阿姨也在今天搬走了,可是......我還不能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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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如果只是一種感覺...
如視覺,如嗅覺。
任何事件的發生可以快,可以慢;可能有原因,可能沒有原因。
沒有所謂的因果,事件可以按照順序來,也可以隨興所至。
每一次呼吸,不代表能繼續下一次的呼吸。
怦然的心跳,下一刻也許便停止。
#極短篇